人物生平
才思敏捷
诸葛恪身长七尺六寸,少须眉,折頞广额,大口高声。成年后,即拜骑都尉,与顾谭、张休等人向太子孙登待讲道艺,并为宾友,为左辅都尉。
黄武元年(222年),诸葛恪弱冠后即被拜为骑都尉,与顾谭、张休等人随侍太子孙登讲论道艺,成了太子的宾友。后来,诸葛恪又从中庶子转任左辅都尉。 一次,孙权见到诸葛恪,问他:“你的父亲和你的叔父(指诸葛亮)谁更优秀?”诸葛恪应声回答:“我的父亲更优秀。”孙权问他原因,诸葛恪说:“我的父亲知道应该服侍谁,而叔父不知,所以我的父亲更优秀。”孙权听罢大笑。后来蜀国有使者到来,群臣集会。孙权对蜀国使者说:“这个诸葛恪很喜欢骑马,回去告诉诸葛丞相,为他的侄子选一匹好马送来。”诸葛恪当即跪在孙权面前拜谢,孙权感到奇怪,问他:“马还没有到为何就当面称谢呢?”诸葛恪说:“蜀国就好像陛下在外面的马厩,如今有了旨意,好马就一定能送到,我如何敢不谢呢?”这类表现诸葛恪才思敏捷、善于应对的事还有很多。
孙权觉得他不同凡响,想考察他的能力,任命他为代理节度,接替去世的徐详掌管部队的粮食供应,但这个工作往来文书繁琐,他不太喜欢 [9] 。诸葛亮听说诸葛恪代替了徐详,写信给陆逊说:“家兄(指诸葛瑾)年纪大了,而诸葛恪性格疏漏,现在他主管粮食供应,粮谷是军中最要紧的东西,我虽然在远处,也暗地感到不安。请足下特别为我转告至尊。”陆逊告诉孙权,孙权立即转让诸葛恪领兵。
平定山越
诸葛恪曾多次要求自己领兵平定居于丹阳山上的山越人,诸葛恪认为丹阳山势险峻,民风果敢刚劲,以前虽也在那里征发过兵众,但征的不过是边缘县分的平民,很少有深远腹地的人。想去把那里的兵员全部调发出来,并说,只要三年,就可征得甲士四万人。朝中官员议论纷纷,都认为丹阳地势险阻,地形四通八达,那里的百姓自制兵器,崇尚习武,出山就为强盗,朝廷出兵征讨就躲回山中不见踪影,自汉朝以来就无法管制,当时的人皆认为不太可能,连父亲诸葛瑾亦认为不会成功,更说:“恪儿不会使诸葛家兴盛,反而会令家族遭受灾祸。”
嘉禾三年(234年),由于诸葛恪坚称他必会成功,于是孙权提拔诸葛恪为抚越将军,领丹阳太守,拨给他手执棨戟的骑兵三百人,授官仪式完毕后,孙权还特意命令摆好仪仗,兴作鼓吹,引导簇拥者他回家。诸葛恪到任后,采用武力围困与招抚并用的方针,发放公文给四郡所辖属县的长官,命令各郡严守疆界,严肃法纪,已归顺的山民,一律设屯聚居。随后,调集各路将领,派兵据守险要峪口,修筑围困工事,不与山越交兵,又令士兵全部抢收田野成熟的稻谷。山越人新谷无收,旧谷食尽,因饥馑而被迫出山归降。诸葛恪下令:“山民扬弃恶习,接受教化,应当安抚。迁到外县的山民,官府不得随便怀疑,加以拘禁。”山民周遗,过去横暴为恶,如今困迫无路,只好出山,心仍存异志,准备伺机为乱,臼阳县长胡伉知他心思,把他绑送到郡府。诸葛恪认为胡伉违反了“不得拘禁山民”的教令,将其斩首。山民听说胡伉被杀经过,知道官府只是想让大家出山,没有别的意思,于是大批山民扶老携幼,纷纷归降。三年后,诸葛恪先后收服山民达十万余人,和预期的完全相同,他将其中壮丁四万余人编入军队,自己统领一万人,其余的分给了其他各位将领。
孙权嘉赏诸葛恪的功绩,派尚书仆射薛综赴军慰劳,拜诸葛恪为威北将军,封都乡侯。诸葛恪请求率兵在庐江皖口屯田。他到皖口后,派轻兵袭击舒县,俘获该县百姓,然后回军。诸葛恪还向远处派遣侦察人员,察看道路和险要关隘的形势,想要攻取寿春。孙权认为时机不成熟,没有同意。
受诏辅政
赤乌六年(243年),魏将司马懿欲攻诸葛恪,孙权想发兵接应,可望气者说不利于出兵,于是让诸葛恪移守柴桑(今江西九江市)。
赤乌八年(245年),诸葛恪得知丞相陆逊嫌弃自己,便写信给他(诸葛恪与陆逊书),讲述不能求全责备,应以大局为重。不久,丞相陆逊去世,诸葛恪升为大将军,假节,驻武昌,并代替陆逊领荆州事。
赤乌十四年(251年),孙权病卧在床,而太子孙亮年纪还小,讨论可以托付的大臣,群臣都属意于诸葛恪,孙权嫌弃诸葛恪刚愎自用的性格,孙峻认为当今朝臣没有比得上诸葛恪的,坚持担保他,于是就征诸葛恪来建业。后来将诸葛恪引进卧室内,诸葛恪就在床下受诏,孙权下诏道:吾病情沉重,恐怕没有再见的机会了,所有事情都托付给你。“诸葛恪悲泣道:”我们都深受皇恩,会以死遵从诏书,希望陛下不要担心外面的事。“孙权便命令诸葛恪兼任太子太傅,中书令孙弘兼任太子少傅。将除了杀生大权以外的所有事情都托付给诸葛恪。
神凤元年(252年),孙权病危,又召集诸葛恪、孙弘、太常滕胤、将军吕据以及侍中孙峻处理身后事。第二天,孙权去世。孙弘平时与诸葛恪不和,害怕以后受制于他,便封锁孙权去世的消息,想矫诏除掉他。诸葛恪闻知,杀死孙弘,发布孙权死讯,为之治丧。孙亮即位后,拜诸葛恪为太傅。诸葛恪为收取民心,广施德政,取消监视官民情事的制度,罢免耳目之官,免掉拖欠的赋税,取消关税。每一举措,都尽量给百姓以德泽实惠,民众无不高兴。诸葛恪每次外出,都有很多人引颈相望,想一睹其风采。
东兴大捷
同年,诸葛恪在东兴征集人力,重建以前未完成的大堤,左右依山各筑城一座。派留略、全端分守东、西两城,各带兵千人,自己则率兵返回建业。魏国认为吴军入其疆土,耻于受侮,魏大将军司马师想借孙权新亡,吴国政局不稳之际乘机攻吴。十二月,司马师发兵攻南郡(今湖北荆沙)、武昌(今鄂州),并令安东将军司马昭为监军;征东将军胡遵、镇东将军诸葛诞率步骑七万攻东兴,欲毁坏大堤。诸葛诞提议三路进军伐吴,由王昶、毌丘俭为诱敌各攻打南郡、武昌;诸葛诞与胡遵为主主力,率兵七万架浮桥攻东兴。 吴军情告急,诸葛恪亲自率领四万援军到东兴。并命冠军将军丁奉与吕据、留赞、唐咨等作前锋,攀山西进,因山路狭窄而缓慢前进。丁奉亲率三千人赶往,下山后改坐舟楫顺水而下,两日到达东兴并占据徐塘。因天降大雪,胡遵等人喝酒而毫无戒备。丁奉率本部人马轻装突袭魏军营垒,吕据等部也相继到达。魏军见状便惊恐慌而逃,因争渡浮桥超载而断,落水及互相践踏的死者皆有万人,魏将韩综、乐安太守桓嘉先后遇溺,毌丘俭、王昶等得知东兴兵败,皆烧营退走,并留下大批军需物资,被吴军缴获。吴主孙亮进封诸葛恪为阳都侯,加封丞相、荆、扬州牧,督中外诸军事,并赐金一百斤,马二百匹,缯布各万匹。但是,在东兴之战获胜后,诸葛恪产生了轻敌之心。
新城兵败
建兴二年(253年)春,诸葛恪又要出兵伐魏。大臣们认为国力不支,军士疲惫,一致劝阻。诸葛恪不听,还特意写了一篇文章来晓喻众人。文中诸葛恪举出古今事例,认为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不乘此时伐魏,将留下长远的遗憾。大臣们明知诸葛恪强词夺理,但形格势禁,一时无人敢再劝阻。丹杨太守聂友与诸葛恪素有交情,写信劝阻,诸葛恪把自己写的文章送给聂友,并在后面题字说:“你说的虽然也有道理,但没有看到长远大局,仔细看看我的文章,你就会明白了。”
同年三月,诸葛恪不顾众人反对,征发二十万人伐魏。吴地百姓骚动,诸葛恪开始失去民心。诸葛恪欲先到淮南炫耀武力,驱略百姓。有部将劝他:“如今引军深入,敌人领地里的百姓一定会逃走,恐怕士兵辛苦而收获很小,不如停下来包围新城。新城被围困,敌人的救兵一定会到来,那时再设法进攻,一定会有大的收获。”诸葛恪采纳了这个计谋,于五月回军包围新城。魏牙门将张特率三千人拒守新城,苦战月余,士卒病亡战死者过半。但吴兵仍不能攻克。诸葛恪督师强攻,城池将陷。张特行缓兵之计,向吴军伪降,乘夜修补城防工事,继续死守。吴军士卒疲劳,加上天热和饮水等原因,士卒们患腹泄、脚气病的已经达半数以上,死的伤的随处可见。各营军官所报病人数目越来越多。患疾者过半,死伤惨重。诸葛恪认为军官们说假话,扬言要把他们杀掉,于是谁也不敢再去汇报。
诸葛恪自知攻魏失策,又以攻城不下为耻,怒形于色。将军朱异提了点不同看法,诸葛恪大怒,立夺其兵权;都尉蔡林屡次献策,诸葛恪都不采纳,于是他策马投魏。魏国知吴军疲病,于是命司马孚、毌丘俭趁势率军急进,合击吴军。诸葛恪被迫率兵撤退,土卒受伤染病,流落于道路,有的倒地添沟,有的被魏军捕获,存亡忿痛,大呼小叫,而诸葛恪却安然自若。诸葛恪率军在江渚住了一个月,后又想到浔阳去屯垦,直等朝廷召他回去的诏书一封接一封地送来,他才慢悠悠地领兵返回。从此,百姓对诸葛恪大为失望,怨恨的情绪产生。同年八月,诸葛恪回到建业,当即召来中书令孙嘿,厉声喝叱:“你们怎么敢随意滥发诏书?”孙嘿噤若寒蝉,惶惧退出,告病辞官。诸葛恪检点名录,把自己出征后选曹奏准任命的各级官员,一律罢免,重新选任。此后,诸葛恪愈治威严,动不动就对人横加责备,觐见他的人,个个屏息敛气。他还改换宿卫人员,用他亲近的人来担任,并命令部队整装待发,想进攻青州、徐州。
失败受诛
孙峻想与诸葛恪争权,便利用诸葛恪为万民所怨、众口所嫌的机会,说他想制造叛乱。同年十月,孙峻和吴主孙亮定下计策,置酒请诸葛恪赴宴。前一天晚上,诸葛恪精神烦躁不安,通宵不寐,而且,家中数有怪异,因此内心疑虑。到要朝见时,诸葛恪停车宫门之外,逡巡未入。孙峻此时已在帷帐内埋伏了士兵,担心诸葛恪不按时进来,事情败露。于是,出来迎着诸葛恪说:“假如您的身体不舒服,可以以后再来朝见,我去禀告陛下。”想以此来试探诸葛恪。诸葛恪说:“我会尽力进去朝见的。”这时,散骑常侍张约、朱恩等偷偷写条子给他,上面写着:“今日宴会布置不同寻常,恐怕会有变故。”诸葛恪看到后准备返回,在大门处遇到太常滕胤。诸葛恪说:“我突然腹痛,不能入见了。”滕胤不知孙峻的计划,对诸葛恪说:“陛下自从您回来就没见到您,今日设宴请您,您已到了门口,应当尽力入见。”诸葛恪犹豫了一会儿,又返回去了,带剑上殿,向吴主行礼入坐。侍者端上酒来,诸葛恪迟疑不饮。孙峻说:“你的病未痊愈,应当有经常服用的药酒,可自己取出来喝。”喝着自己带来的酒,诸葛恪的心情这才安定下来。酒过数巡,吴主孙亮起身回内殿,孙峻假托如厕,脱掉长衣,换上短装,出来厉声喝道:“有诏捉拿诸葛恪!”诸葛恪惊起,欲拔剑,尚未出鞘,而孙峻的刀已经接连砍下。张约从旁边砍孙峻,伤了他的左手,孙峻也随手砍断了他的右臂。时卫士皆冲上殿来。孙峻说:“要杀的是诸葛恪,如今他已经死了。”于是命令刀剑入鞘,把宫殿打扫干净,继续饮酒。诸葛恪死时五十一岁。
诸葛恪长子为诸葛绰,是骑都尉,先前因与鲁王串通获罪,被诸葛恪毒杀。次子诸葛竦,为长水校尉;幼子诸葛建,为步兵校尉,听说诸葛恪被杀,车载其母而逃。孙峻派人于白都追杀了诸葛竦,诸葛建欲北投魏国,行数千里后,被追兵所抓。诸葛恪被夷灭三族,其外甥都乡侯张震及常侍朱恩等都被杀。
早前已有童谣说:“诸葛恪,芦苇单衣篾钩落,于何相求成子合。”成子合反语是石子冈,石子冈是埋葬死人的地方,钩落就是皮带的饰物,民间称为“钩络带”。诸葛恪果然被苇席裹身,竹篾当钩钩在腰间,抛尸在石子冈。临淮人臧均上表收葬诸葛恪,孙亮、孙峻听从,并吩咐下属找诸葛恪尸体安葬。
人物评价
孙权:①、蓝田生玉,真不虚也。②、恪刚愎自用。
诸葛亮:恪性疏,今使典主粮谷,粮谷军之要最,仆虽在远,窃用不安
诸葛瑾:恪不大兴吾家,将大赤吾族也。
滕胤:君以丧代之际,受伊、霍之讬,入安本朝,出摧强敌,名声振于海内,天下莫不震动,万姓之心,冀得蒙君而息。
胡综:英才卓越,超逾伦匹,则诸葛恪。
羊衟:元逊才而疏,子默精而狠,叔发辨而浮,孝敬深而狭。
张缉:威震其主,功盖一国,求不得死乎!
邓艾:恪新秉国政,而内无其主,不念抚恤上下以立根基,竞於外事,虐用其民,悉国之众,顿於坚城,死者万数,载祸而归,此恪获罪之日也。昔子胥、吴起、商鞅、乐毅皆见任时君,主没而败。况恪才非四贤,而不虑大患,其亡可待也。
童谣:诸葛恪,芦苇单衣篾钩落,于何相求成子阁。
臧均:恪素性刚愎,矜己陵人,不能敬守神器,穆静邦内,兴功暴师,未期三出,虚耗士民,空竭府藏,专擅国宪,废易由意,假刑劫众,大小屏息。
孙登:诸葛恪才略博达,器任佐时。
孙休:恪盛夏出军,士卒伤损,无尺寸之功,不可谓能;受讬孤之任,死於竖子之手,不可谓智。
孙峻:当今朝臣之才,无及恪者。
陈寿:诸葛恪才气干略,邦人所称,然骄且吝,周公无观,况在於恪?矜己陵人,能无败乎!若躬行所与陆逊及弟融之书,则悔吝不至,何尤祸之有哉?
《江表传》:恪少有才名,发藻岐嶷,辩论应机,莫与为对。
孙盛:恪与胤亲厚,约等疏,非常大事,势应示胤,共谋安危。然恪性强梁,加素侮峻,自不信,故 入,岂胤微劝,便为之冒祸乎?
虞喜:夫讬以天下至重也,以人臣行主威至难也,兼二至而管万机,能胜之者鲜矣。自非采纳群谋,询于刍荛,虚己受人,恒若不足,则功名不成,勋绩莫著。况吕侯国之先耆,智度经远,而甫以十思戒之,而便以示劣见拒,此元逊之疏,乃机神不俱者也。若因十思之义,广谘当世之务,闻善速於雷动,从谏急於风移,岂得陨首殿堂,死凶竖之刃?世人奇其英辩,造次可观,而哂吕侯无对为陋,不思安危终始之虑,是乐春藻之繁华,而忘秋实之甘口也。
萧常:恪矜己自用,残民以逞,陨身覆族,非不幸也。
叶适:诸葛恪先讨山越,后筑东兴,功效不可掩矣。然推此而遂欲施于天下大计,则覆宗废立,倾辱其国,尝不旋踵者,天下之计,自有定形,不因事而就,恪智小不足以知之,虑近谋远,势当然尔。然当时议论,徒能毁其已败,则亦无所取。
胡三省:恪自谓其才足以办魏,不欲以贼以遗后人,吾不知其自视与叔父亮果何如也?孔明累以攻魏,每言一州之地,不足以与贼支久,卒无成功,齌志以没。恪无孔明之才而轻用其民,不唯不足以强吴,适足以灭其身,灭其家而已。
李贽:诸葛恪不禁熬炼,不济,不济,有愧令叔多矣!
钟敬伯:诸葛格妄作妄为,累及三族,有愧令叔多矣。
毛宗岗:司马懿之杀曹爽,是以异姓而灭宗室;孙峻之杀诸葛恪,是以宗室而灭异姓。恪与爽之才不才不同,而其气骄而计疏则一也。外不能测张特之诈,内不能烛孙峻之奸,而又刚愎自矜,果于杀戮,聪明虽过于其父,而卒以恃才取祸,哀哉!
何焯:元逊但知忠武频烦出师,而不规其务农殖谷,闭关息民,三年而后南征,还师之后,又蓄力一年,乃屯汉中,其明年始攻祁山耳。恶有狃于一胜,主少国疑,群情未一,遽图轻举乎?是役也,虽克新城,归将不免,而况违众玩寇,弗戢自焚,衅非马谡,不请贬三等,谢创夷之众,塞同异之口,乃更思兴作,愈治威严,虹绕鼈鸣,身分族赤,画虎类狗,元逊之谓也矣。
张敦颐:诸葛恪为政,首侵边以怒敌,东兴之战幸捷,顾不能持胜,复违众大举,一败涂地。恪既丧躯,而孙氏之业因以衰焉。
余嘉锡:诸葛三君,功名鼎盛,彪炳人寰,继以瞻、恪、靓,皆有重名。故渡江之初,犹以王、葛并称。
轶事典故
蓝田生玉
诸葛恪年轻的时候就很有名气,文采飞扬,辩论起来随机应变,没有能应答他的人。孙权见了很惊奇,对他的父亲诸葛瑾称赞道:“蓝田出产美玉,果然是名不虚传。”后来比喻贤父生贤子,名门出贤良。
添字得驴
诸葛恪的父亲诸葛瑾面孔狭长像驴的面孔。一天,孙权召集大臣们,差人牵一头驴来,在驴的脸上挂一个长标签,写上:诸葛子瑜。诸葛恪跪下来说:“乞求给我一只笔增加两个字。”于是任凭给他笔。诸葛恪接下去写了:“之驴。”在场的人都笑了。于是孙权就把这头驴赐给了诸葛恪。
巧答孙权
孙权临时巡视武昌,对众位大臣说:“以后你们要共同好好辅导太子。太子有进步,大家都有重赏,如果没有进步,众位都要受到责备。”张昭和薛综对答不上。诸葛恪说:“如今太子精明细心,出类拔萃。等到乘青篷车来到,太子聪明睿智,必然听到一就知道十,怎么能让大家无功受禄呢?”
孙权曾经问诸葛恪说:“你近来用什么方法自己娱乐,因而保养得更加肥胖润泽呢?”诸葛恪回答说:“我听说有钱的人把居室装潢得十分漂亮,有德的人因为心理平衡,身体自然无病而健康润泽,我不敢自己娱乐放纵,只是努力培养自己的美德而已。”孙权又问他说:“你和滕胤相比,谁优谁劣?”他回答说:“在殿堂上行走风度翩翩,我不如滕胤。出谋划策,滕胤不如我。”诸葛恪曾经献给孙权一匹马,预先在马的耳朵上割了豁口,范慎当时在座,便取笑他说:“马虽然是大的牲畜,但它也从天那里得到了灵性,现在你弄伤它的耳朵,这岂不里损害了仁德?”他回答说:“母亲对于女儿,是最为疼爱的,她给女儿在耳朵上穿孔挂珠子,对仁德有什么损害?”太子孙登曾经嘲弄诸葛恪说:“诸葛元逊应该吃马屎。”诸葛恪说:“希望太子吃鸡蛋。”孙权说:“别人让你吃马屎,你却让人吃鸡蛋。这是为什么呢?”诸葛恪说:“因为马屎和鸡蛋是从同样的地方出来的。”孙权大笑起来。
孙权曾经问诸葛恪说:“你能不能比得上丞相?(指诸葛亮)”诸葛恪说:“我胜过他。”孙权说:“丞相受命辅佐处理政务,国家富足,刑法严明,民众安定。虽然昔日的伊尹遵循皇天的意旨,周公影响到四方极远的地方,也没有超过丞相多少,况且又是你叔叔,怎么可以说胜过他呢?”诸葛恪回答说:“事实确实如陛下您说的一样,但是如果投靠昏庸的君主,甘心为非法的君主服务,违背天命,则不如我从容地效忠清明安泰的朝廷,为天下赞扬的君主效力。”孙权又为诸葛恪说:“你能不能赶上步骘?”诸葛恪回答说:“我不如他。”又问能否比得上朱然,诸葛恪也说不如他。又问能否比得上陆逊,也回答不如他。孙权说:“你说不如这三个人,而说胜过你叔叔,这是为什么?”诸葛恪说:“不敢欺骗陛下,小国虽然有君主,不如灭亡的诸侯国,所以说胜过他。”
智对张昭
一次宴会上,孙权看诸葛恪年龄小,叫他依次给大家斟酒。到了张昭面前,张昭不喝酒,说:“这样不符合尊敬老人的礼节吧?”孙权对诸葛恪说:“你能不能找个恰当的理由出来,让张公喝下这杯酒呢?”诸葛恪端着酒杯对张昭说:“吕太公90岁的时候,还手拿兵器指挥部队作战。现在打仗时皇上考虑到你的安全,让你在后方;聚会时考虑到你的地位,总是请你在前面,这难道不是尊敬你吗?”张昭无话可说,只好饮酒。
另一次聚会,有只白头鸟飞停在宫殿前。孙权随口问:“这是什么鸟?”诸葛恪答:“这是白头翁。”张昭年龄最大,满头白发,怀疑诸葛恪在戏弄他,说:“从来没有听过有鸟叫这个名字,如果有“白头翁”,那诸葛恪能再找出一只“白头婆”吗?”诸葛恪答:“不是所有鸟的名字都能成双成对,有种鸟叫“鹦母”,辅吴将军能再找出一只“鹦父”吗?”张昭不能回答。
另诸葛恪还有智对南阳人韩文晃之逸事。
官至丞相
关于诸葛恪是否当过丞相。《三国志》载恪为太傅、东兴战后加封荆扬州牧,督中外诸军事,未言当过丞相,而《建康实录》载东兴战后“加恪都督中外诸军事、荆扬二州牧、丞相”。且《襄阳记》载有一事,可证恪确为丞相。时晋大举南攻,张悌自知吴国将亡,欲斗死沙场。诸葛靓劝悌没必要自寻死路,悌对靓说“仲思,今日是我死日也。且我作儿童时,便为卿家丞相所拔,常恐不得其死,负名贤知顾。今以身徇社稷,复何遁邪?莫牵曳之如是”。悌所言靓家“丞相”,显然不是指蜀汉诸葛亮,也不是指诸葛瑾。孙吴第一位丞相是孙邵,第二位是顾雍,第三位是陆逊。瑾未任丞相,于史实昭然。因此,可以认定是指诸葛恪。
博学多识
东吴孙权在位时,浙江永康县有人在大山得到一只大龟,龟说话道:“真倒霉啊,被你得到了。”那人很奇怪,打算献给吴王。半夜小船靠岸歇息,船缆拴在岸边一株大桑树上,船夫和那哥们儿在船里呼呼大睡。午夜,大桑树对龟说道:“元绪,你怎么了?”龟说道:“我被捆绑,马上要被煮了,然而恐怕烧尽南山之柴,也休想把我煮熟!” 树说道:“诸葛恪博学多识,吴王要是去问他,你可就惨了!”乌龟回答道:“子明不要说了,灾难恐怕也会殃及你。”树便沉默不再说话。等到乌龟到了,孙权命令烹煮乌龟,焚烧百车薪也纹丝不动,诸葛恪说:“砍老桑树方能煮熟。”于是孙权砍伐桑树,终于煮烂。
后来烹龟,都普遍用桑木作柴薪。乡野之人见到乌龟,也都叫乌龟为“元绪”
遭遇傒囊
诸葛恪任丹阳太守,有一次他出去打猎,看见在两座山之间,有 一样东西象个小孩,伸出手来想拉人。诸葛恪就让它把手伸出来,然后就拉着它的手使它离开了原来的地方。那东西一离开原来的地方就死了。事情过 后,部下问诸葛恪这是什么缘故,认为他象神一样能通达事理。诸葛格说: “这事在《白泽图》内有记载,《白泽图》说:“两座山之间,那精怪象小孩,看见人就伸出手来想拉人,它的名字叫做傒囊。拉着它离开原来的地方它就会死去。’你们不要认为我神通广大而感到奇怪,各位只是偶然没有见到这记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