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小仵作》拍出历史真相，宦官太强悍，皇帝惹不起秦栾

四十八史

2021/05/30 15:19

万万没想到，《御赐小仵作》都快接近尾声了，还有人不明白秦栾为何如此嚣张？通常来说，宦官不过是皇帝的家奴，不应该太嚣张。尽管宦官身体残缺，心理容易变态，但不妨碍他们成为挟天子令诸侯的狠角色。让人闻之色变的东方不败，要炼成葵花宝典，最关键的一步就是向宦官学习，进行惨烈的物理阉割。

《御赐小仵作》里面的大宦官秦栾，正是实力强悍的狠角色。博古斋老板就提到他的资历，三朝老宦官。三朝老宦官，颇有三朝元老之意。秦栾能在庙堂之上呼风唤雨，是后人虚构，却也符合唐朝后半场的史实。

被太监掌控的皇权

唐宪宗薨后，唐代皇权之争开始乱得像娱乐明星们的情史。原先的父死子继成为兄弟之间的击鼓传花，到最后演变成侄位叔继。在宪宗之后的唐朝皇位之争分为两大派系，穆宗派和宣宗派。穆宗和宣宗（《御赐小仵作》的皇帝）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同样是龙种，两人生母都是嫔妃，但穆宗比宣宗享有更高的胎盘福利。因为宣宗生母郑太后起初是穆宗生母郭太后的侍女，出身卑贱。

英雄不问出处，但皇家非常关心。因为郑太后出身卑微，宪宗将皇位传给穆宗。或许有人会问，这和宦官有什么关系？关系非常大。穆宗走后，宦官牢牢把控了穆宗派的皇位继承权。这么说吧，唐敬宗（被宦官害死）、唐文宗、唐武宗和做了几天皇帝的绛王，都是宦官说了算。

唐中晚期的皇权之争，呈现出“皇帝不急太监急”的特征。唐宣宗是穆宗的兄弟，也是唐敬宗、唐文宗、唐武宗的小叔叔。小叔叔能成为穆宗派皇权终结者，离不开宦官的功劳。简单讲，唐宣宗能登上历史舞台，就是穆宗派的唐武宗与宦官集团撕逼失败的结果。唐武宗搞宦官，最后激怒了宦官，他们急忙扶植爱好装傻，实则扮猪吃老虎的李忱，唐宣宗得以正式登上历史舞台。

如果对这段史实感兴趣，推荐你们读一下王寿南的《唐代宦官权势之研究》。关于唐代中晚期的宦官专权，清代学者赵翼曾说出原因，宦官掌控军权。

“唐则宦官之权凡在人主之上，立君、弑君、废君，有同儿戏，实古来未有之变也。推原祸始，总由于使之掌禁兵，管枢密，所谓倒持太阿，而授之以柄，及其势以成，虽英君察相，亦无如之何矣。”

说了这么多，我们应该明白秦栾为何如此嚣张了。

唐宣宗惹不起秦栾

大家应该都知道，昌王是有帝王梦的人。他想要当皇帝，延续穆宗派的皇帝梦，必须和秦栾结为联盟。《御赐小仵作》也点明原因了，秦栾手下有神策军。关于神策军，某度百科这样定性——唐朝最重要的禁军，维护其统治的最重要的军事支柱。

如果《御赐小仵作》走正剧路线，扶植唐宣宗上位的宦官应该是仇士良。《御赐小仵作》是后人虚构，只借用唐朝晚期宦官对政坛的影响，让秦栾拥有立君的超强能量。唐宣宗知道秦栾有翻手成云覆手为雨的政治能量，他不敢怠慢秦栾。剧中有情节。为给秦栾贺寿，唐宣宗让他从代太监总管正式转正，允许出城一天，赐黄金百两。

秦栾欣然谢恩，但这不代表他把唐宣宗视为忠心不二的主子。没猜错的话，《御赐小仵作》在30集以后的剧情，秦栾应该会和昌王联手废宣宗。值得一提的是，宣宗给秦栾百两黄金，是大手笔。我曾在“《御赐小仵作》的阶级分析”一文中提到，本剧对货币金额的设定很用心。第一集就有店小二向楚楚催账，要求她缴纳37文房费。

楚楚说她并非赖账，而是钱包被盗，赚到钱才能给。这段戏中最出色的细节是，楚楚钱包一共才23文，这说明即便钱包没有被盗，她也交不起房费。楚楚拿不出的37文钱，秦栾过个生日就能得到百两黄金，让人感受到世界的参差。我曾仔细翻阅过《中国价格史》，看过名臣的俸禄，明白黄金百两的购买力。

1两黄金=10两白银=10贯铜钱=10000文铜钱。100两黄金就是1000贯。曾担任太尉的郭子仪，月薪有120贯。我换算了一下，郭子仪需要做8.3个月的太尉（一品），才能赚到百两黄金。或许有人觉得这没啥了不起。我就用这个和《御赐小仵作》中不同权贵做一下对比。西平公主享有一品官员的俸禄，月俸120贯。

韩绩是刑部尚书，薛汝成是兵部尚书，他们都是官居三品，月薪60贯。他们俩需要干16.67个月才能赚到百两黄金。景翊是大理寺少卿，官居从四品上。四品的月俸是40贯，按照35贯算的话，他需要28.57个月。

像郑有德这种六七品的县令——假设关岭县地处偏僻地带，就按七品来算，郑有德能拿到10贯月薪。他需要用100个月。100个月就是8.3年。像楚楚这种37文都拿不出的打工人，面对百两黄金，就像我与日薪208万的郑爽一样遥远。

我们要承认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世界上80%的财富掌握在20%人的手中（帕累托法则）。像秦栾这样的打工人，干的是太监的工作，享受的是万人之上的荣华富贵。开心的话，他可以和皇帝一起分蛋糕，不开心的话，他可以换个皇帝分蛋糕。

一个身体有残缺的人，混到秦栾这个地步，想不嚣张太难了。韩绩敢于怼顶头上司萧瑾瑜，却在秦栾面前唯唯诺诺。面对皇帝新任命的兵部尚书薛汝成，秦栾罚他半年俸禄，还要虐他受伤的胳膊。

皇帝没有吃过的新品美食，秦栾敢吃。我们都知道金宝是宣宗的心腹，秦栾也知道金宝和宣宗走得近。他敢于吃下五福四喜羹（还是四喜五福羹，记错的话，还望指教），并非他脑子进水，不知道金宝可能会将这种犯上之举告诉唐宣宗。作为三朝老宦官，秦栾当然不是不谙世事的傻白甜。他敢于在金宝面前这样吃，因为他不在乎唐宣宗怎么想。他不在乎，因为他有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