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明宪宗朱见深,我们首先想起的想必就是他与比他大十七岁的宫女万贞儿的爱情故事了。朱见深是朱祁镇的长子,土木之变后朱祁镇被瓦刺人抓去做俘虏,他弟弟朱祁钰即位。到景泰三年(1452年),朱祁钰将朱见深废为沂王,改立朱见济为太子。景泰八年(1457年),英宗因夺门之变而复辟,朱见深再次被立为太子。
英宗驾崩之后,18岁的朱见深继位(即明宪宗)。这是一个平庸的皇帝,依仗祖宗留下的家底,勉强维持"太平盛世"的假象。和父亲英宗相比,他颇有略胜一筹之处,例如为冤死的于谦平反昭雪,恢复成王朱祁钰的帝号—恭定景皇帝,有一点和父亲对着干的架势。但是,这些德政掩盖不了为人诟病的弊政,一是擅宠万贵妃,把内宫和外廷都搅得一塌糊涂;二是任用太监汪直,设立西厂,把特务政治视为不二法门。
朱见深当时年仅五岁,在宫外过的无比艰辛,母亲也对他避而不见,只有万贞儿不像其他仆人一般趋炎附势,一直照顾着朱见深,当时万贞儿二十二岁,就当时的情况而言,是朱见深唯一的依靠。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朱见深对万贞儿情有独钟了,后来英宗复辟,朱见深重回太子之位,立刻将万贞儿接到宫中。后十八岁即位,将她立为皇贵妃。
万贵妃原名万贞儿,山东诸城人,四岁时进入后宫,成为宣宗皇后孙氏的侍女。朱见深被册立为太子,孙太后把他的侍女万贞儿派去侍奉太子,使万氏有幸成为太子的保姆。景帝即位后,朱见深被废为沂王,一切荣华富贵离他远去,与寂寞冷清的朱见深朝夕相伴的就是这个姓万的宫女。两人的年龄相差十七岁,却滋生了超越年龄的复杂感情。英宗复辟后, 十岁的朱见深再度成为太子,万贞儿的地位逐渐显要起来。
天顺八年(1464年)正月,宪宗即位,对万贞儿多年相伴的依恋之情,难以忘怀,恋母情结演化为情人关系,十八岁的皇帝把三十五岁的万氏册封为妃子。妻子比丈夫大十七岁,堪称明朝历史上离奇的皇室婚姻。宪宗娶了一个可以当母亲的女人为妻,在常人看来,或许离奇,在宪宗心目中,最爱怜他的正是妻子与母亲一身二任的女人,他最需要的不是刚刚认识的后妃,而是早已熟悉、形影不离的万氏。甚至在皇后吴氏与妃子万氏发生冲突时,宪宗毫不犹豫地站在万氏一边。
从这些描述之中不难想象出万贞儿是个和善温柔的女子,可是不管是野史还是明史的记载都对她大加批判,说她祸乱宫闱阴险毒辣,更过分的是对后宫之中怀有身孕的嫔妃加以残害,朱佑惶就是在这血雨腥风之中偷偷生存下来的一个。
有这样一回事,乾隆皇帝在看过明史之后对其中记载的万贵妃残害龙嗣之事深感荒唐,因为当时还有太后坐镇,怎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孙子没了?后来还写了一篇《驳明宪宗怀孕诸妃皆遭万妃逼迫而堕胎》的御批,这是第一个为她鸣冤的人。再说朱佑栏,万贵妃想害死她,被太监张敏救下并抚养长大,明史中说宪宗本人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么个孩子,还是张敏透露此事他才知道,后来张敏还因为这事得罪万贵妃而自杀身亡。
成化二十三年(1487)春,万贵妃暴病而死,宪宗连续七天不上朝,伤心地说:“万贵妃去了,我也快要去了!“”八月间,宪宗果然追随万贵妃而去。看来宪宗对于万贵妃的擅宠,端的是真情流露,依怜、畏惧、恩爱,交织在一起。